【钤光】刺客列传之狗血玄黄（6）
和 @混吃等死的苏沐 一起开的脑洞
搞事！狗血！修罗场！
裘振齐之侃炮灰预警。狗王智商下降预警。仲堃仪执明宅向预警。
渣文笔渣构思ooc手速慢求轻拍
（六） 得了绝症先分手 独自一人承受罪
陵光握着剑，直直向后倒下，却撞入一人怀抱，只是那人自己也站立不稳，竟被陵光带着一起摔倒在地，护着陵光滑出好远，方才停下。
公孙钤不顾身上剧痛，扶着昏厥的陵光半坐起来，勉力稳住呼吸，才去看裘振那边的情况。墨阳剑横卧在陵光手边，却寒光大作，铮鸣不止，似有不甘，又似哀哭，而裘振倒伏在地，致命的伤口处，汩汩涌出的血流竟渐渐异化，变作一团团的紫色光芒，腾飘而起，转眼消散，最后连尸骨都化于无形。觉察到胸腔中随之而起的撕扯与躁动，公孙钤急忙以手掩口，待一阵猛烈的咳喘平息，摊掌一看，掌中尽是缕缕猩红，而片刻之后，亦散作点点碧蓝，飞入空中。
果然不错，公孙钤闭了闭眼，任由额上沁出涔涔的冷汗。痛感仍在身体中流窜，但渐有消弭之意。他一路率骑队从大路纵马而来，直奔敌营而去，意料之中未遇遖宿军阻碍，却在半途五内剧痛如刀剑贯身，几欲坠落马下，但骤然想到这便是各剑冥冥之中的互联，更猜到定是裘振有变……而陵光又怎会不亲去结果一切，便强忍疼痛，改道向着痛感愈剧烈处奔驰，真真是每进十步，便更痛十分，心中却欣喜百倍，知晓自己没有错了方向，直至听见这林间的搏斗声……他低头检查陵光的状况，除了些微皮外伤，竟是大体无恙，心头方如岩石坠地。拾过离身许久的墨阳，又反过来看顾陵光，瞥见他腰间系挂着的墨阳剑鞘，犹豫了片刻，终究还是将其解下，佩到了自己身上。
附近的遖宿兵亦已被斩杀殆尽，有人牵马寻到此处，向他禀告，问现下如何行事。公孙钤沉吟片刻，道，此处留数十人护卫，原路护送王上归城，其余人等即刻驰援郑拓将军，另外，此处所见，一律不得泄露。
将陵光护送回城后，公孙钤脚不点地又匆匆奔赴主战场，行至半路，竟遇到郑拓已得胜归来。原来这一战虽然天璇遇袭在先却能稳住阵线，而遖宿军则一开始就战意寡淡，明明占据地利却消极行动，直到后来忽然阵中躁动士气大落，天璇骑兵也恰好在此时高喊着“裘振已死”加入，局势就此变得一边倒，郑拓并未放过这个时机，改守为攻，率军冲杀入敌阵，将遖宿军杀得丢盔弃甲仓皇而逃。只是前方情形未明，是以郑拓没有再追下去。
再回到城中，已有消息传来，天璇主力大军应该当日下午便能赶到典邺城。而此一战后，遖宿先锋部队主将身死主力折损，再要攻下典邺更十分艰难，不知毓埥所领的后续部队是否会改变策略于邻近城池中另寻突破口，只是要就此改道也并非朝夕之事，总能留有天璇应对的时间。
然三日之后，出现在典邺城外的，竟是轻装而来的周天逸，带着一卷文书，一只木匣，不过数十随从，称要与天璇王就此罢兵议和。陵光此时仍在昏迷之中，自然由公孙钤接洽。周天逸见到匹马出城的公孙钤微微一怔，寒暄一句公孙副相，面上却也不十分讶异：“我只道陵光王御驾亲征，不料公孙副相也来了，如此也好，议和文书之外，这只木匣定请转交陵光王亲自过目。”
周天逸手下会意承上文书木匣，公孙钤并不接过，却笑道：“我听闻周都督统领的遖宿大军仍在向东步步推进，恐怕不日就能于霓岭诸城与我天璇儿郎相会，不知如今周都督快马加鞭赶来求和又是何意？贵国与我天璇大半年前就已定下休战协议，这次突然开战，现在又要议和，如此反复如何让人信服？”
周天逸亦抚掌笑道：“ 这其中真是误会良多，是故在下要急着赶来解释。我军不过是想护送死而复生的裘振将军回归天璇，毕竟如今烽烟四起，瑶光、玉衡两处都正交战，贵国一将难求，我遖宿怎能不雪中送炭？可惜贵国人民总对我军怀有嫌隙，好在如今人已送到，只差这柄云藏还未物归原主了。在下还曾听闻当年贵国同天玑旧国议和时，恰逢吴小将军于两国边境操练，大约待贵国签订好文书，便能逢上我军陆续撤出天璇了。”
公孙钤眼神一凛，终于接过呈物，一面手中摩挲，一面道：“既然如此，两国议和之事，须容我呈报王上后再定，不过吾王已经回朝。贵军这般诚心和睦，不妨早日班师，若在我天璇境内难免不识归途，我军亦不介意一路相送，以尽地主之谊。”
木匣中确是失窃已久的云藏，然而剑刃从中横断作了两截，躺在乌木的匣中，寒芒不再，仿佛同它的主人一般彻底死去。公孙钤甚至不知是否该庆幸陵光至今未醒。困守边城生死不明的韩陵，周天逸只字未提，遖宿撤军几乎可等同于戏言，提醒的更多的，则是天璇如今三面受敌的困境，只是……遖宿为何偏偏要在此时提出议和？公孙钤一面思虑，一面打马回转内城，迎面却有小卒一路高喊着朝他奔来，面上尽是喜色：“公孙大人！公孙大人！天玑捷报！齐之侃失心发作，大乱遖宿军营，我军同蹇宬联手乘乱进攻大败遖宿，四日前的消息了！”
“失心发作？！”公孙钤惊愕之极，忙翻身下马，问道：“怎会……如此？”
大约此事太过离奇，许多细节也被一并写入战报。据混入齐之侃军营的细作及部分遖宿降兵称，四日之前的戌初，齐之侃于军营中正常巡视，忽乌云闭月四下无光，齐之侃朝天大吼一声便突然发了疯，提剑逢人就砍，麾下副将纷纷赶来却难有敌手，非死即伤，之后再无人敢阻，无奈先以甲兵阵包围，仍如入无人之境，后有人调来弓手围射，终力竭亡于乱箭之下，但在那之前，死在他手中的，恐怕已逾千人，其中有遖宿的士兵副将，亦有归降遖宿的天玑人。再后来查看他尸体，竟不见白骨血肉，只剩一副万箭攒身、跪而不倒的银白甲胄……
四日前的戌初，陵光暗袭前夜的戌初……公孙钤的注意力全都被这个时间点纠缠住，仿佛入魇，那晚胸口的突然悸痛又清晰似重演，原来，原来……公孙钤额上冷汗直下，双目骤失焦距，向来挺拔的身形突然向前倒去，耳中，墨阳于鞘中如病兽般的鸣声渐渐充斥意识……
“公孙大人？公孙大人？！”
……
公孙钤醒来时已在自己的居室之中，以并无大碍辞了照料之人后，对着空无一人的屋子呆坐了片刻，方才取过墨阳抽出细细端详。于三日前出战归来时，他便发现原本平整如水光洁无瑕的剑身上，不知何时多了点点斑痕，似被什么腐蚀性液滴灼烫而成，而现在，其上又多了一道不易察觉的裂痕。公孙钤以手抚锋小心划破指端，滴落的鲜血很快被这几处污损处吸引吸收，随即便了无痕迹，如同什么都未曾发生。只是公孙钤自己心尖的位置却隐隐作痛，解开衣襟一看，心口附近的一大片肌肤竟非人色，而是接近透明的蓝色，甚至能看到其下心脏搏动，而从中泵出的血流亦非鲜红……
若四日之前的莫名悸痛是因为齐之侃，三日前是裘振，方才令他平白昏厥的又是谁？连应亘，仲堃仪，还是……？
而他如今到底是……以什么样的方式“活着”，又将因何种缘由最终“死去”……但墨阳剑既赐了他死而复生的机会，又何必苛求长久呢，如今天璇仍处在危急之中，举国命运难卜，一人的生死又何足挂齿，不过是乘着尚在人世之时，多尽臣子的本分罢了。
陵光仍在昏睡之中，面色虽十分苍白，神态却很安详。然而至今未醒，随军而来的医丞猜测道，大抵是因为失血过多，兼之前段时间操劳过度，气血精神有亏，实则并无大碍。
“失血过多？”公孙钤疑惑。与裘振一战，陵光身上受伤比之心神受创，根本微不足道。“我检查过王上的情况，此战他并未受许多伤。”
医丞摇摇头，道：“这正是下官忧虑之处。正好要换药，不妨请公孙大人看看这些伤口是怎么回事。”一面将陵光的手臂从被褥中牵出，一层层解开裹缠其上纱布，直到露出伤口满布的小臂。这些伤口有些微张着还在渗血，有些却正在愈合，深深浅浅或长或短，却一道道平行排列而下，这种近乎的整齐比凌乱更触目惊心，显然不可能是打斗中意外遭受……更像是刻意的自戕。
“另一只手臂，也是同样。”医丞坐在床沿一边替陵光换好新的药膏和纱布，一边抬头看公孙钤。“看这些伤口的时间，大约是零零散散在过去的半年中所受，可下官听闻这半年王上日日勤政励精图治，一改往日沉郁，又怎会……”自觉不该妄议君上，医丞忙闭了口，很快便又告了退，但公孙钤知道他想说什么。
既奋发如此，又怎会陷于哀情，颓唐自戕呢？两臂之上，规整而狠心划开的数十道伤口，又怎么会出于一个因愧疚自责而裹足不前的人之手？唯一的解释……
“夫人之精气神俱存于血中……”
“若是以血饲剑，可使朽剑生灵……”
“王上……”那日的密室对谈恍如眼前，公孙钤心中震动，情不自禁跪倒在床边，什么君臣礼法全抛到了脑后，颤着伸出手去握陵光静静搁于胸前的那一双。纵使习武生出薄茧，那原也该是一双白皙细嫩胜于常人的手。如今触及，更有异样的疤痕横贯手掌。
这大半年来，你究竟做了些什么？
大约是双手被握，陵光似有所感，双眉紧蹙睫羽微动，口中低声呢喃了一句“公孙钤”，公孙钤吃了一惊，以为陵光转醒，下意识就要将手抽走，却竟被仍在梦魇之中的陵光牢牢扣住不放。
“王上……？”
“不要走，公孙钤，不要走……”
不知陵光所梦究竟何事何境，抓握愈紧，但终似得偿所愿，透着焦灼不安的呓语渐止，连神色也转为平静，到最后竟噙了一丝平日里都罕见的浅淡笑意。
然墨阳生裂，体肤异变，他要如何才敢许诺一个不离。
今日的日光格外好，照得整个屋子亮堂通透，大片白晃晃的亮光落在墙壁上，如同人们有关来日而怀抱着的种种希望，总是简单而纯粹，甚至带着些许热切。公孙钤便跪在这样一片日光里，犹然握着陵光的手，或者说是被陵光紧握着，却将头沉埋在双臂间，无声无息地哭了。
-tbc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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打完了裘振，本文也许、大概、可能……就要进入快进be共主模式了_(:з」∠)_
其实本文只有一个情节那就是打裘振啊_(:з」∠)_怜爱在本文中天璇民间声望彻底仇恨的裘将军30s
嘟嘟和副相嘴炮这件事我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写，因为结果是定的_(:з」∠)_遖宿暂时休战是一早就订好的策略，天璇这边其实是怎么都不会同意的。然而写出来就是大家都在睁着眼睛说瞎话然而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，总之不要打我_(:з」∠)_
然后为了剧情需要，几处战场的信息传递所需要的时间我觉得都挺不正常的，然而……我不管，剧情需要啦！不过一个比较严重的bug应该是千胜四天前就断了，但遖宿的决策（包括狗王到底在干什么，嘟嘟又跑来干什么）毫无改变，就当他们在作者的弱智光环下并没有每天抽出来看吧【你
以及，这次感应死的是谁，天璇视角估计很久之后都得不到正确答案，我直接给答案吧，慕容离。
最后……汪得哭了，快开学了，我也不知道下一更是什么时候，如果我真的能把剧情快进快进再快进的话，也许下一更、或者下下一更就能完结，哭泣。